毛泽东一生与屈原心灵相通(tong)，共和国内外交(jiao)困时期的一首《七绝·屈(qu)原》，成为毛泽东斗争精神的豪(hao)迈宣誓......
青年毛泽东(dong)于湖南省立第四(si)师范读书时曾保存下部分课堂笔记(ji)，这些课堂笔记一共有47页，其中前(qian)11页都是毛泽东用工整(zheng)的小楷抄录的屈原《离骚》和《九(jiu)歌》全诗。在《离(li)骚》正文的天头部分(fen)，毛泽东还对各节内容进行了(le)概括。其誊抄工整娟秀，雍容平和，有晋唐遗风，是今人不可多得的小楷佳(jia)作 。
【毛泽东抄写的课堂笔记】
湖南是战国时楚(chu)国旧地，也是屈原行吟之地，更是(shi)其殉难之所。湖湘(xiang)文化的钟灵毓秀，孕育了屈原，也(ye)孕育了毛泽东。也许(xu)是地缘上的联结性，毛泽(ze)东毕生都与屈原结(jie)下了不解之缘。
爱其作品：伴随毛泽东一生的读(du)物
从青年(nian)到老年，屈原的作品，伴随了毛(mao)泽东的一生。
屈原，名平，字原，又自名正则，字灵均，战国时(shi)期楚国人。生于公元前340年，卒于公元前278年。曾任(ren)楚怀王时期左徒、三闾大夫(fu)等职，倡议变法图强，后遭谗去职(zhi)，被流放于沅湘流域。公元(yuan)前278年，秦军攻破(po)楚国郢都。屈原深感楚国(guo)前途无望，自己的政治(zhi)理想无法实现，遂(sui)投汨罗江而死。屈原一生心系(xi)国家，在流放期间(jian)以其卓越的才华写下许多(duo)不朽诗篇，代表作品有《离骚》《九歌(ge)》《天问》等。这些(xie)作品融入个人人生遭际和政(zheng)治理想，以忧国忧民为主旨，构(gou)思奇特，想象丰富，开创了中国诗(shi)歌史上著名的“骚体”流派。西汉刘向辑录屈原(yuan)等人作品所成的(de)《楚辞》，作为中国第一部(bu)浪漫主义诗歌总集，在100中国诗歌史上占据着重(zhong)要地位，对后世诗歌发(fa)展产生了深远影响。
上文中所(suo)提到的毛泽东读书时期所抄写(xie)的《离骚》和《九歌》，便(bian)是毛泽东青年时代热爱和苦学屈(qu)原作品的珍贵记(ji)录。此外，根据(ju)毛泽东青年时代好友罗章龙的回(hui)忆，1915年5月，他与毛泽东第(di)一次见面时，二人就谈(tan)论了许多与《离骚》有关的内容，主张(zhang)对于离骚进行新的(de)评价。后来，罗(luo)章龙还为此次会面写了一首(shou)题为《定王台晤二十八画生(sheng)》的诗歌：“白(bai)日东城路，嫏嬛丽且(qie)清；风尘交北海，空谷见庄生。策(ce)喜长沙傅，骚怀楚屈(qu)平；风流期共赏，同证此(ci)时情。”颈联中的“骚怀楚屈平”一(yi)句，说的便是屈原的(de)《离骚》。可见，青年时代的毛(mao)泽东对屈原及其《离骚》情(qing)有独钟。
《离骚》是屈原最重要的代表作。全诗372句，2400余字，是一篇近似于自传性质的抒情长诗(shi)，也是中国古代最早的抒(shu)情诗。“离骚”，现在一(yi)般解释为，“离”为遭受(shou)，“骚”为忧愁。《离骚》为遭受忧患(huan)之后所作之辞。全诗以浪漫的想象，瑰丽(li)的言辞，丰富的(de)意象，多彩的神话，叙述了诗人自(zi)己坎坷不平的生活遭际(ji)，表达了其对于“美政”理想的热烈追求(qiu)，抒发了炽热的爱国情感(gan)。《离骚》是中国诗歌史上(shang)的明珠，无论是(shi)其艺术价值还是展现出的精神力量，都给人以强烈的震撼。
解放战争胜利后，毛泽东(dong)在日理万机的工作中，依然常读《楚辞》中的屈原(yuan)作品，不仅时而使用其中的诗(shi)句，还经常推荐给他人阅读(du)。
1950年3月，毛泽东在接见新中(zhong)国驻外大使时，就发生了一件与《楚辞》相关的趣事。当毛(mao)泽东走到首任匈热血牙利大使黄镇面(mian)前时，问道：“黄镇，你原(yuan)来那个名字黄士元不是很好吗？改它(ta)做什么？”黄镇回答：“我的脾气不好，需要提醒自己‘镇静(jing)’。”毛泽东随即说：“黄镇这个名(ming)字也不错。《楚辞》中说(shuo)，白玉兮为镇。玉可碎(sui)而不改其白，竹可黄而不可毁其节。派你出去，是要完(wan)璧归赵喽。”毛泽东在这里所(suo)引用的“白玉兮为镇(zhen)”就出自屈原《九(jiu)歌》中的《湘夫人》。
【毛泽东抄写(xie)的课堂笔记：屈原(yuan)《九歌》】
1951年7月，毛(mao)泽东邀请老友周世(shi)钊、蒋竹如在中南海里划船时，再次称(cheng)赞《楚辞》，并说：“《左传》《楚辞》虽是古董，但都是历史，也还有一读的价值。”同(tong)年的12月，毛泽东又请中国科学(xue)院文学研究所所长何(he)其芳把各种版本的《楚(chu)辞》，以及有关《楚辞》和屈(qu)原的著作列一个目录，经(jing)过两个多月的时间，收集了50余种。
1958年的(de)一段时间里，毛泽东较(jiao)为集中地阅读了《楚辞》。1月12日，毛泽东在致江青的信中说：“今晚(wan)我又读了一遍《离骚》，有所(suo)领会，心中喜悦。”1月的南宁会议期(qi)间，毛泽东批示印发《离骚》给与(yu)会者，并在结论报告(gao)中引用《离骚》中“昔三后之纯粹兮(xi)，固众芳之所在”与“彼尧舜之耿介兮，既遵道而得路。何桀纣之猖披(pi)兮，夫唯捷径以窘步”后(hou)指出“以上是判断问(wen)题”，以此说明要做到“文(wen)件的准确性、鲜明性、生动(dong)性”就要解决概(gai)念、判断和推理问题。1月18日凌晨，面对国民党飞机向(xiang)南宁方向飞来，毛泽东坚(jian)持不去防空洞，点(dian)着蜡烛继续研读《楚辞》。1958年3月(yue)成都会议期间，毛泽东(dong)在提倡干部要讲真话时，说屈原是(shi)敢讲真话的人，敢于为原则而斗争(zheng)。1958 年9月，在视察合肥(fei)时，向随行的张治中推荐《楚辞》，并说，这是本好书，我(wo)介绍给你看看。这一(yi)时期，正是最富于幻想的“大跃进(jin)”的年代，毛泽东在这期间频繁阅(yue)读《离骚》等《楚辞》作品，并推荐给其他领导干(gan)部阅读，除了其本身的(de)文学价值外，也许(xu)还有着其他深意。com
晚年的毛泽东不仅阅读《离骚》等(deng)《楚辞》作品，还对其蕴含(han)的思想进行深入的探讨。1964年8月，毛泽东在(zai)北戴河与几位哲学家谈话时说，对屈(qu)原《天问》的思想意涵作了阐发，他说道：“到现在，《天问》究竟讲什(shi)么，没有解释清楚。《天(tian)问》讲什么，谈不懂，只知其大意(yi)。《天问》了不起，几千年以(yi)前，提出各种问题，关于宇宙，关于自(zi)然，关于历史。” 此外，毛泽东还特别点名要过人民(min)文学出版社影印的宋版《楚辞集注》和明陈第撰写(xie)的《屈宋古音义》。在现藏于中南海菊(ju)香书屋里的《屈宋(song)古音义》中，毛泽东用红蓝两色铅笔对(dui)《离骚》中的一些段落作了圈画。比如(ru)：
“长太息以掩涕兮，哀民生之多艰。余虽好(hao)修姱以鞿羁兮，謇朝(chao)谇而夕替。既替余以蕙纕兮，又申之以揽茝。亦余心之(zhi)所善兮，虽九死其犹未悔(hui)。怨灵修之浩荡兮，终不(bu)察夫民心。众女嫉余之蛾眉兮，谣(yao)诼谓余以善淫……”
毛泽东喜(xi)爱《楚辞》，并愿意将中国文化中的瑰(gui)宝推介给世界。1954年 10月26日，毛泽东在会见(jian)访华结束即将回国的印度总理尼赫(he)鲁时，引用了屈原(yuan)《九歌·少司命》中“悲莫(mo)悲兮生别离，乐莫乐兮新相知”的诗句(ju)来表达自己的心情。他还说道：“屈原(yuan)是中国一位伟大的诗人，他在两千多(duo)年前写了许多爱国的诗(shi)篇，政府对他不(bu)满，把他放逐了(le)。最后屈原没有出路，就投(tou)河而死。后来中国人民就把他死的一天(tian)作为节日。人们吃粽子，并把它投入河(he)里喂鱼，使鱼吃(chi)饱了不伤害屈原。” 1972年中日邦交正常化(hua)，日本首相田中角荣访(fang)华，毛泽东将一套线装(zhuang)《楚辞集注》作为(wei)国礼赠与田中首相，可见《离骚》等《楚辞》作品在毛泽东心中分量之(zhi)重。
【1972年9月(yue)27日，毛泽东在周恩来陪同(tong)下会见日本内阁总(zong)理大臣田中角荣时，赠(zeng)送他一套《楚辞集注》。】
从这些阅读屈原作品的点滴记录(lu)中，我们似乎也可以管窥(kui)毛泽东阅读《离骚(sao)》等《楚辞》作品的全貌(mao)。从青年到老年，这些作品(pin)伴随了毛泽东一生，令(ling)他常常“有所领会，心中喜悦”。
赞其人格：“我们就(jiu)是他生命长存的见证”
屈原的不朽，除了源自(zi)于其文学作品的价值(zhi)，更源自于其所拥有的高(gao)尚人格与爱国主(zhu)义精神。屈原的一生，独立不迁，尽管“信而见疑，忠而被(bei)谤”，却始终保持高洁品(pin)性与斗争精神，用满腔热血写就不朽(xiu)爱国诗篇。
毛泽东热爱屈原作品，更赞(zan)赏其高尚人格。
1949年12月，毛泽东(dong)在赴前苏联访问的火车上，与苏方陪同的汉学家费德林(lin)谈起屈原。这段谈话，是迄今为(wei)止所发现的毛泽东关于(yu)屈原最为完整的(de)论述。
毛泽东认为《诗经》之后，中国“首屈一指”的诗(shi)人是屈原，称屈原为“第一(yi)位有创作个性的诗人”。毛泽东深情地说：“屈原生活过的地方我相当(dang)熟悉，也是我的(de)家乡么。所以我们对屈原，对他的(de)遭遇和悲剧特别有感受。我们就生活在(zai)他流放过的那片土地上(shang)，我们是这位天才诗(shi)人的后代，我们(men)对他的感情特别深切。”
他分析了屈原所(suo)处的时代：“历(li)史上任何一个伟大(da)变革都会产生一些悲欢离合的(de)故事。至于屈原，政治变迁是(shi)他个人的不幸。屈原艰苦(ku)地走过他的时代。他忧国忧民，力(li)求挽救楚国的危亡。”“连(lian)年战乱使国家凋敝、民不聊生，楚(chu)国灭亡了，这是事情的(de)一个方面。接着(zhe)开始了另一个历史过程，就是把那些分散的、互相争权(quan)夺利争战不休的诸(zhu)侯王国统一起来的过程，这(zhe)个过程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(zhuan)移的。最后，它以秦始皇统一中国(guo)而告终，从而形成(cheng)第一个集中统一(yi)的帝国。这对中国(guo)的命运产生了重要作用。这(zhe)是事情的另一个方面。”
最后，毛(mao)泽东用富有诗意的话语表达(da)了对屈原人格的赞赏：“是的，这些都发生在我的(de)故乡湖南，发生(sheng)在屈原殉难的土地——长(chang)沙。因为这缘故，屈原的名字对我们(men)更为神圣。他不仅是古代的(de)天才歌手，而且是一名伟大(da)的爱国者：无私(si)无畏，勇敢高尚。他的形象保留在(zai)每个中国人的脑海里。无(wu)论在国内国外，屈原都是一个不朽的(de)形象。我们就是他生命长存的(de)见证。”
50年代初期，毛泽东在得知费(fei)德林把俄译《离骚》等《楚辞》作(zuo)品推荐给苏联读者并受到欢迎之后(hou)，他再次评述了屈(qu)原：“屈原的功勋并不(bu)是马上就得到人们的承认。那(na)是后来过了不少日子，诗人的品格才充分显示(shi)出来，他的形象才真正高大起来(lai)。屈原喝的是一杯苦酒，也是为真(zhen)理服务的甜酒，诗歌像其他创作一(yi)样，是一种精神创造。”
毛泽东还特(te)别赞赏屈原敢讲真话、追(zhui)求真理的精神。1958年的成都会议，毛泽东提倡(chang)干部要敢讲真话，列举了中(zhong)国历史上的一些代表人物，其中就有(you)屈原。他说，屈原是敢讲(jiang)真话的人，敢于为原则而斗争，我们应(ying)该向他学习。
而最能反映毛泽东对(dui)屈原人格和精神赞赏之情的，应该(gai)是毛泽东晚年所(suo)创作的诗歌《七(qi)绝·屈原》。
【毛泽东1961年《七绝·屈原》】
毛泽(ze)东一生仅为三位古人创作(zuo)过诗歌，其中就有作于1961年(nian)秋的这首《七绝·屈原(yuan)》：
屈子当年赋(fu)楚骚，手中握有杀人刀。
艾萧太盛椒兰少，一跃冲向万里(li)涛。
首句“屈子当年赋楚骚(sao)”，阐述了屈原及(ji)其著作《离骚》在中国文学史上的重(zhong)要地位。次句“手中握(wo)有杀人刀”，以(yi)“杀人刀”喻指《离骚》强大的战斗威(wei)力。1959年的庐山(shan)会议，毛泽东曾在会上说，“骚体是有民主色彩的，属于浪漫主(zhu)义流派，对腐败的统治者投以批(pi)判的匕首，屈原高居上游”。“杀人刀(dao)”的比喻，新颖而(er)独特，是对屈原作品批判(pan)性的形象表达。“艾萧太盛(sheng)椒兰少”，隐喻屈原所处的政治环(huan)境是奸佞当道，好人遭殃。“艾萧”和“椒兰”的比喻(yu)出自《离骚》，“艾萧”即(ji)艾蒿，臭草，一般比喻(yu)小人；“椒兰”即申椒和兰草，皆为芳(fang)香植物，一般比喻君子。“一跃冲向(xiang)万里涛”，写屈原终(zhong)因社会政治的黑暗一跃投身汨罗(luo)江，壮烈殉国、以身殉志。“跃(yue)”和“冲”字一扫前人描写屈原投江(jiang)一事的悲戚，突出了屈原的凛然正(zheng)气和勇毅果敢。整首诗情感(gan)充沛、气势撼人，是毛(mao)泽东对屈原人格的诗化赞(zan)赏。
毛泽东(dong)之所以写下这首诗，与(yu)20世纪50年(nian)代末60年代初的国内外(wai)形势有密切联系。当时的中国(guo)，正面对国内外反(fan)华势力的进攻，中国共产(chan)党所处的环境似乎正是“艾萧太盛椒兰(lan)少”，在毛泽东看来，中国所选(xuan)择并坚持的正确道路，正是投向一切敌对势力的匕首(shou)，这是中华民族自立于世界民(min)族之林的豪迈宣誓，也是(shi)以毛泽东为代表(biao)的中国共产党人为(wei)捍卫真理而斗争到底(di)的生命告白与革命宣言。
毛泽东在国(guo)内外斗争十分困难的(de)时期，能联想到屈原(yuan)并为其一生赋诗，可见，屈原(yuan)的人格和精神给予了毛泽东(dong)支持与力量。
受其影响：毛泽东诗词中的“屈(qu)原”
毛泽(ze)东不仅为屈原写诗，其诗词创作也深(shen)受屈原影响。
从文学创作角(jiao)度看，屈原作品是中国(guo)古代文学浪漫主义表现形式的(de)开端。他用美人香草(cao)、菱荷芙蓉、望舒巫咸、湘君山(shan)鬼等意象或形象，塑造了一个(ge)充满想象、奇妙瑰丽的缤(bin)纷世界。毛泽东受到这一艺术追求和创(chuang)作旨趣的影响，其诗词中充(chong)满着“屈原”的烙印。
其一，毛泽东(dong)与屈原诗词中都展现出浓烈的浪漫主义(yi)诗风。
屈原是浪漫(man)主义诗风的代表人物。毛(mao)泽东诗词中也充满着这一(yi)风格。毛泽东的诗词经常充满(man)夸张的描写、浪漫(man)的想象、浓烈的(de)色彩，他笔下的山川草物、花苗(miao)鱼虫、神仙人物，似乎都被赋予了(le)独特的个性。
【毛泽东《沁园春·雪(xue)》】
他在《沁园春·雪》里写道：“山舞银蛇，原驰蜡象(xiang)，欲与天公试比(bi)高”；在《七律二首·送瘟神》中(zhong)写道：“坐地日行八万里，巡天遥看一(yi)千河”；在《水调歌(ge)头·游泳》中写道：“神(shen)女应无恙，当惊世(shi)界殊”；在《蝶(die)恋花·答李淑一》中写道:“寂寞嫦娥舒广袖，万里长空且为忠(zhong)魂舞”……毛泽东将自然、宇宙中(zhong)的一切景象，都纳于自(zi)己的笔端，使其诗(shi)词作品达到了艺术(shu)非凡的浪漫主义境界。
其二，毛(mao)泽东诗词中的许多意象，来自于屈原作品。
毛泽东善于(yu)在自己的诗词化用屈(qu)原作品的意象。比如这首毛泽东创(chuang)作的《七律·答友人》：
九嶷山上白(bai)云飞，帝子乘风下翠微。
斑竹一枝千滴(di)泪，红霞万朵百重衣。
洞庭波涌连天雪(xue)，长岛人歌动地诗。
我欲因之梦寥廓(kuo)，芙蓉国里尽朝(chao)晖。
这首诗是(shi)赠答友人周世钊的，毛泽东用奇绝高古(gu)的诗思，浪漫幻变的笔调，描写了其对(dui)于故乡湖南的怀念和对(dui)故人的追思，同时也表达了对未来(lai)的美好憧憬与希望。其(qi)中，“九嶷山上白云飞，帝子乘风下翠(cui)微”化用的就是屈(qu)原《九歌·湘夫人》的“帝子降兮(xi)北渚，目眇眇兮愁予”，而“洞庭波涌连天雪”化用的则是(shi)“洞庭波兮木叶(ye)下”一句。两首诗歌意(yi)象相连，读毛诗很容(rong)易让人联想到屈原作品，但其又(you)打破了原诗中较为悲凉的基调，赋予意(yi)象以新的生命。
【毛泽(ze)东《七律·答友人》】
毛泽东在诗词中，还(hai)直接表达过对于屈原的欣赏，“屈(qu)原”本人及其作品《离骚》也成为了他诗词中的(de)意象。在写给好友罗章龙的诗歌《送(song)纵宇一郎东行》中，他写道“年少(shao)峥嵘屈贾才，山川奇气曾钟此”，“屈(qu)贾才”中的“屈”指的便是屈原。在(zai)《沁园春·雪》中，他写道“唐宗宋(song)祖，稍逊风骚”，其中“骚”指的便是《离骚》。
其三，毛泽东诗词的创作方式，与屈(qu)原有相似之处。
20世纪50年代末60年代初，毛泽东曾针对屈原的文(wen)学创作表达过这样(yang)一个观点，他说：“屈原如果继续做官，他的文(wen)章就没有了。正(zheng)是因为开除‘官籍’、‘下放劳动’，才有可能接受社会生活，才有可能产生像《离骚》这样好的文学作品。”正如司马迁(qian)所言：“屈原放逐(zhu)，乃赋离骚”。
毛泽东在这里，指出了文学(xue)创作中的一个关键，即好的文学作品离不(bu)开丰富的人生阅历和真正(zheng)的社会现实。这与(yu)毛泽东一贯的文(wen)学创作主张相一致，也是(shi)毛泽东自己在进行诗词创作时所坚持的(de)。
纵观毛泽(ze)东一生的诗词作品，尽管充满浪漫主(zhu)义的风格，但却没(mei)有一首诗词脱离过中(zhong)国的现实，都是扎根中国大地的(de)产物，与毛泽东(dong)本人的人生经历、与中国社会进(jin)程息息相关。正是在这一层意(yi)义上，毛泽东的诗词作品又被称作(zuo)中国革命斗争的壮丽史诗。
毛泽东(dong)的一生与屈原惺惺相惜。“路漫漫其(qi)修远兮，吾将上下而求索”，这是两千(qian)多年前屈原的人生理想，其(qi)又何尝不是毛泽东一生(sheng)的写照呢？
（作者单位：中央党史和文献(xian)研究院；来源：昆仑策网【授权】，转编自“党史博采”，修订发(fa)布，原标题为“毛泽东一生与屈原(yuan)心灵相通，共和国内外交困时期的一首(shou)《七绝·屈原》，成为毛泽东斗争精神的豪迈宣誓(shi)”）
